评论:如何修复这个国家失败的学校。以及如何不这样做。

25年前，纽瓦克和附近的联合城是美国城市教育系统失败的缩影。学生们，大多是贫穷的少数族裔和移民儿童，表现非常糟糕。毕业率很低。受腐败和任人唯亲的困扰，两个学区的督学都是轮流更换的。新泽西官员在1989年威胁要接管联合城的学校，但却给了他们一年的缓刑。六年后，州教育官员谴责纽瓦克学校的严重管理不善，夺取了那里的控制权。

2009年，共和党当选州长克里斯•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和魅力十足的纽瓦克市长科里•布克(Cory Booker)这对政治奇葩联手，相信纽瓦克的教育体系可以在短短五年内得到改造，其中包括关闭表现不佳的学校、鼓励特许学校和削弱教师任期。2010年，他们说服Facebook的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为他们的宏大实验投资1亿美元。“我们可以翻转整座城市!”市长激动地说，“并创造一个全国的典范。”

没有人期望联合城能成为全国的模范。如果没有给予纽瓦克的资源必威app官网下载，由一位名叫弗雷德·卡里格(Fred Carrigg)的中层官僚领导的学区面临着两大挑战:四分之三的学生如何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许多孩子来自书籍稀缺的家庭，他们如何才能成为熟练的读者呢?

如今，选择本土渐进主义的联合城，被视为良好城市教育的典范。相比之下，纽瓦克尽管有大量资金和外来人才的注入，却一直在苦苦挣扎。2014年，联合城的毕业率为81%，超过了全国平均水平;纽瓦克的比例为69%。

如何解释这种差异?联合城以及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和加利福尼亚州长滩等其他地区的经验表明，公共教育的痼疾没有灵丹妙药。商业大师们称之为“持续改进”，而我们其他人称之为“缓慢而稳定”的方法赢得了这场竞赛。

对布克和克里斯蒂来说，慢而稳是一种诅咒，他们对纽瓦克有着远大的梦想。但正如戴尔·拉萨科夫(Dale Russakoff)在其引人入胜的著作《奖赏》(The Prize)中所写，事实证明，政客们的乐观是错误的。问题出在哪里，既与提案本身有关，也与他们自上而下的做法有关。

市长承诺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要让公众参与进来，但由外地顾问策划的社区参与努力被证明是混乱的。唯一得到关注的建议——关闭11所公立学校，开设特许学校和主题高中——是由顾问提出的，他们吞噬了超过2000万美元的费用。

2011年，克里斯蒂任命39岁的卡米·安德森(Cami Anderson)担任校长，她曾是“为美国而教”的校友。她提出了一些可靠的想法，比如用“新学校”取代表现最差的学校，说服特许学校招收更多贫困儿童。但当她取消社区学校，并解雇数百名工人来支付她的倡议时，她遇到了父母的麻烦。

她的匆忙作风使事情变得更糟。“她不听，”罗萨克夫说。“她说她的‘16维棋’计划对父母来说太复杂了。”在老师和家长的反复诘问下，安德森不再出席董事会。

布克的目标之一是让纽瓦克成为美国的“特许学校之都”，他基本上成功了。虽然这些学校的考试成绩和毕业率都高于传统学校，但资金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这种差距。从学区的官僚主义中解放出来后，特许学校在每个学生身上的支出增加了近三分之一，达到12650美元，而前者为9604美元，用于购买更多的教师、导师和社会工作者。

扩大特许学校的努力激怒了一些活动人士，比如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阿博特领导学院(Abbott Leadership Institute)主任朱尼厄斯·威廉姆斯(Junius Williams)。“特许学校耗尽了大部分纽瓦克学生所需的资源，”必威app官网下载他告诉我。

1989年，在一年的时间里，卡里格和一群教师和管理人员设计了一个多管齐下的策略:关注如何让孩子学得最好，教师如何教得最有效，家长如何参与。以前，人们希望非英语人士通过“沉或游”的方法来习得这门语言。因此，该学区抛弃了旧的方法。相反，英语学习者最初接受母语教育，主要是西班牙语，然后逐渐转向英语。该系统开始雇用更多会说西班牙语或接受过英语为第二语言培训的教师。

双语教学方法超越了课堂。尽管许多家长只说西班牙语，但会议和书面资料都是用英语编写的。在新时代，双语很快成为常态。家长们在学校里感到受欢迎，他们被征召来帮助孩子完成家庭作业，加强了学校对他们的高期望。

为了让学生对阅读感兴趣，学校变成了一个充满文字的环境，有大量的阅读和日常写作作业，甚至与艺术和科学等传统上不需要太多写作的学科相关。

联合城的改革者最初选择把重点放在最年幼的孩子身上，因为他们的改善潜力最大。当新泽西州在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资助贫困城区的学前教育时，该地区抓住了这个机会，设计了一个最先进的项目，几乎让社区中每一个3岁和4岁的孩子入学。

教师们重新思考了技能训练教学，转而强调实践学习和小组项目。帮助来了，教练——经验丰富的教师——与新手并肩工作，并为教师们留出了合作的时间。学生经常被评估，不是为了惩罚老师，而是为了找出需要帮助的地方。

事实证明，稳定的领导至关重要。在该州几乎被接管之前的几年里，学校管理者的聘用和解聘都是基于他们的政治立场;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个世纪里，只有三位校长，都是该地区的产物。在全国范围内，城市学校校长的平均任期只有3年。

“联合城的真实故事是，它没有倒退，”卡里格告诉我。“它稳定下来了，并在继续改善。”最近的变化包括从幼儿园开始引入普通话，一个专注于stem的小学和一个为年轻父母在高中开设的托儿所。

纽瓦克的大错误不在于学校官员接受了这样或那样的解决方案，而在于他们相信颠覆性变革和魅力领袖的理念。联合城采取了相反的方法，接受逐渐变化的想法，并在现有的结构中工作。

纽瓦克也开始做同样的事情。自从新泽西州前教育专员克里斯托弗·瑟夫(Christopher Cerf)于2015年被任命为纽瓦克的督学以来，学区名册的积极一面受到了更多关注。尽管在纽瓦克，特许学校仍存在争议，瑟夫强调要帮助公立学校取得类似的成绩。“特许学校正在取得成功，”他告诉我，“因为他们有更多的自主权。我们需要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

塞夫先生和接替科里·布克担任市长的拉兹·巴拉卡最近宣布，扎克伯格捐赠的多达1250万美元将投资于“社区学校”网络——位于该市最困难的社区，提供医疗保健和社会服务的从早到晚的学校。

“马克·扎克伯格的1亿美元礼物对于一个每年花费10亿美元的学区来说并不算多，但它引发了讨论，”经营着两所纽瓦克学校的Brick执行董事多米尼克·李(Dominique Lee)告诉我。“人们现在对发生的事情感到愤怒，但这是‘善意的愤怒’，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恶意的愤怒’。他们在问:‘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来拯救传统的公立学校?’”